沈君安

娶108个男人不结婚我不犯法。

双花《下下签·七月七》(中上)

双花《下下签·七月七》中上

主cp王爷孙&道士乐‖架空古风

副cp喻黄、方王等等等……

微伞修

文‖丹青

——人本过客无来处,休说故里在何方。

贰.已是黄昏独自愁

Part.1

  “下下签?”孙哲平的神色依旧没有什么变化,他一向对神说玄学这类事物不太信,自然也就没什么研究,“看你的脸色不太好,这下下签,有什么意义吗?”

  “你居然不知道什么是下下签?”张佳乐瞪大了眼睛,好似看一个疯子。

  被一个比自己小的道士无形间鄙视了智商,孙哲平自己也觉得蛮尴尬:“我是粗人,对这些东西没什么研究。”

  “道家有签,共七。上上签,上签,中上签,中签,中下签,下签,以及……下下签。”张佳乐的眼中闪过一丝晦涩,“上上签就说明最近鸿运当头,三花聚顶,上签虽不得最好,却也是好运连连。”

  “那反而推之,下下签不就是最坏的签咯。”孙哲平耸了耸肩,“一根签而已,事情能大到哪去。”

  “孙将军,虽然我并未从政,朝政一类的事情我不懂。但这下下签,你还是尽量往心上放吧。”张佳乐叹了口气,“说实话,我下山为人算卦已有六年多了,走走停停,算过的卦也是多的数不清,但下下签,我却还是第一次见。”

  “上上签倒是有过不少,但这下下签,甚至是下签,我也只是前些日子见过一次而已。”张佳乐面色较为凝重,“而且这签文来看,根本不是根下下签,可竹签上明明写着‘下下’二字,当真是古怪到了极点。”

  “不论怎么说,孙将军,您近日还是小心为妙。”张佳乐将竹筒收入怀里,向叶修和孙哲平鞠了一躬,“今日有缘得见孙将军与叶将军,也希望二位不要嫌弃我这个穷苦道士,做个朋友。我们若是有缘,来日方长,下次再见。”

  话罢,便转身离去。

  白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,红色的丝线勾边,在晨光的照耀下散着柔和的昧光,在孙哲平眼里,他好像一只存在于梦境中的精灵,带着光来,带着光去。背影模糊不清,容貌飘渺不定。

  “真是个奇怪的人。”孙哲平口中喃喃。

  “奇怪?”

  叶修白了他一眼:“我看你是对他动心了吧?你那眼神,我可见过老多次……”

  “胡说,别说我不可能娶妻,我怎么可能喜欢一个男子。”孙哲平一瞪叶修。

  “龙阳之好嘛……谁没有呢……”叶修双手抱住后脑勺,悠闲地向前走去。

  “喂,老叶,你这么调侃我……”

  “你对女性感觉就像有免疫力一样,说,你对你未来的爱人就没有什么幻想吗。”

  孙哲平连忙抬脚,向叶修的背影追去。

  由于比孙哲平领先几步,所以孙哲平没有看到,叶修望着晨曦,霞光铺满了眸底。复杂而悲伤的情绪如潮水般泛滥于眸底,深不见底,叫人望上一眼就无法自拔地溺于水中。

  真切的悲伤。

  漫天晨光,好似一个少年笑着的脸,他在轻轻拥抱叶修。

  “那种眼神,我也有过啊。”

  “你们还可能有未来,即使是下下签,只要有勇气,也不是不可能在一起。”

  “但是……”

  “我对我爱人的一切。”

  “都是幻想。”

Part.2
  蝉卧于粗壮的枝干上,夏日的光强烈而刺眼,透过高大的树冠,投下一片斑驳的树影。

  光影陆离。

  一座楼坐落在山顶上,云雾缭绕,绿树成荫,即使是夏季也并不觉得炎热。

  雕龙刻凤,楼观飞惊。

  一位身着道服的男子坐在石凳上,凝神望着面前的石桌,乌黑的长发并未做太多的扎绑,随它散至腰际。
  看起来是个随性的人。

  湖水映着天空的蓝,好似一块纯净的宝石。

  一双温润的眸子静静地注视着泛着涟漪的湖面,好似一汪春水,逢春至便消融的白雪,沿陡峭的山路一路下坠,注入潭水中。

  深不见底。

  眸子是乌黑色的,像秋水泛着澜波,似潭水般深不可测,如星辰般耀眼闪烁,若春风般温柔拂面。

  湖水映着天空,变成了蓝色,眸子映着湖水,染上了几许天空的颜色。

  自由的。

  “少天,没有专心呢。”

  眸子的主人——一身淡蓝色的卦袍,以白色勾边,白色丝线的走势极为巧妙,好似云卷云舒。不淡不重的眉尾微微上扬,俊秀得好似一副山水画。唇角微微含着笑。

  温文尔雅。

  似白莲,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。

  发色异于常人,乃是如月色般皎洁的银白色,用淡蓝色的绸缎束起,以一支青玉簪子固定。

  “呀,抱歉啊阁主,我走神了!”

  坐在对面的男子散着长发,微微睁大的眼睛里闪着太阳的光芒,温暖,似跃动的碎金。

  眼疾手快,一枚棋子啪的一声落在棋盘上,黄少天咧开嘴笑着,露出了两颗小虎牙。

  似孩童般天真。

  似阳光般灿烂。

  对面的男子失笑,摇了摇头,无奈地拾起一枚白色的棋子落在棋盘中。

  “少天输了哦。”

  男子的嘴角微微扬起,眼底满是笑意。

  一眼望去,棋盘上的白色棋子已经呈包围式围住了黑棋,中间那颗黑棋寥寥落寂,看起来好是可怜。

  “阁主最厉害了。”

  被称作“少天”的男子也不气馁,只是笑嘻嘻地应了一声,“我哪能和队长比呀,你是不专心都能赢我。”

  “少天也看出我不专心?”对面的男子失笑,“看来我是真的表现得很明显了。”

  “才不是,明明就是我观察得仔细!”  ‘少天’否认了对面男子的观点,“我可是机会主义者!”

  “可是,机会主义者也没有办法完美捕捉到每一个人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呀。”

  男子无奈笑笑,“看来少天是很关心我咯?一直在关注我的变化呢……”

  “才没有。”  ‘少天’坚持着争辩,“我只是在观察阁主你的神色有什么变化,有没有破绽而已!”

  望着‘少天’不肯承认死鸭子嘴硬的神色,对面男子不经笑了出来,望见少天的神色略微有些不满才收敛起来。
  男子口中的‘少天’为黄姓,双字名少天,全名黄少天。而男子本人,则是这楼的主人——喻姓,喻文州。

  这楼名为蓝溪阁,以收藏的宝贝之奇而冠绝天下,为四十年前一位名为魏琛的前辈所创,如今传至喻文州手里,已是第三代了。

  身怀如此之多的宝贝还能传承三代,不由得感叹这蓝溪阁的厉害之处。

  而这蓝溪阁主打的生意,便是“交易”,所谓——以物易物。

  只要你给的起价,你要多珍奇的东西,蓝溪阁都有——鲛人的眼泪,传说中凤凰的雏鸟,活死人肉白骨的灵药,有自我意识的兵器,一口忘忧二口忘情的忘川水……

  在这兰溪阁,讲究的不是以“金钱”来买东西,而是以同等、或是更高、更稀奇的东西来换东西。

  蓝溪阁敢做这等生意,便是有足够强硬的后盾,连朝廷也不放在眼里,独自行走于江湖。区区一个组织、一栋楼虽然影响力极大,但是所谋的利益与朝廷并无冲突,朝廷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随它去了。

  所以,在江湖中人的心里,都有一句非常清楚的话——宁惹朝廷,不惹四荀。

  一荀为霸图,一荀为中草堂,一荀为轮回苑,还有一荀,便是这蓝溪阁了。

  “阁主……阁主?”

  眼见喻文州又发起呆来,黄少天连忙伸出手在喻文州面前晃了晃,“阁主在想什么呢?”

  黄少天,便是蓝溪阁这一任的副阁主。

  “啊,倒成了少天你来提醒我了吗……”喻文州回过神来,“我在想前些日子,小周拜托我查的事。”

  “周泽楷啊?”黄少天眨了眨眼,“他们轮回苑不就是专门收集情报的嘛?只要给的价钱足够,连皇上早餐吃什么都知道。还要来找我们帮忙呀?”

  喻文州口中的小周,即周泽楷,是轮回苑这一任的主管人。而轮回苑,便是以情报的收集而闻名于世的。
  “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呀。”喻文州无奈地笑了笑,“或许是有些不太方便的地方吧……”

  “那周泽楷要咱帮忙查什么啊?”黄少天问。

  “是朝廷命官方锐要求查的——‘剑圣’夜雨声烦。”喻文州说这话时,有意无意地用眼角扫了黄少天一眼。

  黄少天兴奋的神色一僵,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,只是丢了几分活泼,多了几分不自然:“夜雨声烦?剑圣?从没听说过……”

  “剑圣夜雨声烦,曾有刺杀孙哲平将军的意图。”喻文州道,“方锐说,孙将军曾在家院中撞见一抹黑影,二人交手势均力敌,据黑影所报,为剑圣夜雨声烦,受人之托取孙将军之命。希望我们蓝溪阁能够帮忙查清楚夜雨声烦的真实身份。”

  “剑圣夜雨声烦?”

  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插入了二人的交谈。转头望去,是一位身着绛紫色长袍的男子,眉目清秀,两袖清风。
  是蓝溪阁的主管事,郑轩。

  “阁主,副阁主。”郑轩微微躬身,行了个不太正规的见面礼,待喻文州和黄少天点头后,方才起身,“我听说过他,在江湖上也是极有名气的。善用剑,擅偷袭,暗杀。所用的剑也是一柄名器,名为——冰雨……”

  “剑长二十二寸,剑身泛莹蓝色的光,入人体而不见血,为魏琛前辈所收藏。”喻文州接着郑轩的话。

  “据说夜雨声烦是魏琛前辈的弟子,冰雨就被传给了他。”郑轩解释道。

  “居然是魏琛前辈的弟子吗……”

  随着喻文州与郑轩的讨论,黄少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。

  “既然如此,那么少天一定有所耳闻吧?”喻文州的唇边含着笑,眸底的深意却令人寒蝉,“少天?”

  喻文州的轻声询问终于唤醒了浑身僵硬的黄少天,他面色苍白,神色极为不自然,努力地扯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容:“我……我不知道啊……”

  “不知道吗……”

  喻文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没再说话。
 
Part.3

  月黑杀人夜。

  风高放火天。

  一座错落有致的庭院坐落在皇都的后山上,离都城不远,却是少有的清净。

  是夜,繁星点点。

  孙哲平独自在庭院中散步,他神色自若,望着盛开的白牡丹。

  眼神看似落在白牡丹的花瓣上,实则飘忽不定,眼底是罕见的迷茫。

  迷茫,一个本不应该出现在孙哲平身上的词。

  他望着盛开的白牡丹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
  他的眼前恍惚出现了一片红色的衣角,荷包上绣着好看的红花。

  他会喜欢这白花吗?

  会吧,他应该很喜欢花的。

  下次若是给他带点去……

  孙哲平思绪正乱着,一抹剑锋自斜角处袭来,出其不意,角度刁钻。

  孙哲平一惊,转身想要躲开,却是晚了一步。

  “嘶啦——”

  布料被划破的声音响起,孙哲平退后一步,右手捂着左臂,眼底闪过一丝翳色。

  “何人。”

  孙哲平知道,所谓树大招风,自己在朝中的言语也为自己招惹上了不少的敌人,明面上有靖康王,暗地里还真不知道还有哪些人看自己不顺眼。想对自己不利的人自是一抓一大把。

  像现在的这种情况,孙哲平早就有所预料。

  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出现在房顶上,居高临下。面部被灰色的布罩着,看不清样貌,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双露出的眼眸。是淡淡的琥珀色,通透而明亮。

  那把剑被他提在手中,剑身带着点点莹蓝色,锋利的剑尖上流转着暗蓝色的光,带着一抹不起眼的殷红。剑身的锐利即使只是静止的状态也能感受到,好似能撕裂人的灵魂。

  黑衣男子静静地站着,琥珀色的眼眸中不带有一丝一毫的感情色彩,浑身上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。

  那是独属于刺客的气息。

  那把剑非常危险。

  那个人也一样。

  “一个非常棘手的对手。”孙哲平注视着他,心中暗道,“一个真正的刺客。”

  孙哲平缓缓放下捂着左臂的右手,提起了放在一旁的重剑。

  暗红色的剑身看上去并不似黑衣男子的剑一般锐利,带着血的颜色,也无法遮挡其霸道的气势。

  那是孙哲平的武器——重剑,葬花。

  也是一把极为有名的兵器。

  “诶诶?葬花……?”黑衣人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,“兵器榜排行前二十的重剑——葬花……”

  “你是谁?”

  “你爷爷。”孙哲平提起葬花。

  “这么没意思啊……那你猜一下,我是谁啊。 ”

  黑衣男子轻轻跃起,向孙哲平袭去:“猜对了我就告诉你。”

  “呯——”

  两把剑狠狠地碰撞在一起,孙哲平面色不变,黑衣男子却是后退了两步。

  重剑的重量可是比他的剑重上许多,单凭力道的硬碰硬自然是黑衣男子吃不消。

  “嗯?”

  孙哲平的眼中也带了几分惊讶。

  “你能接下我一剑?”

  黑衣男子冷哼一声,再度跃起:“若是连你一剑都接不下,那我也不要混了。”

  “看剑看剑看剑!”

  黑衣男子再度贴身而上,放弃了一味的硬碰硬,选择了游走。

  这下就换成孙哲平吃不消了,力量和一往直前的勇猛是他所擅长的。但若是像这般近身游走,他是极为不占优势的。

  更何况,他的左臂还受了点伤。

  时时提防着自斜角里刺出的寒光,孙哲平且战且退,打定主意等来者放弃周旋离开后,立刻让人帮忙调查是谁如此按捺不住,派人出手。

  真是……聒噪啊。

  黑衣男子的话似乎特别多,吵得孙哲平头都大了。

  像鸭子一样。

  忽然,一片红色的花瓣映入了孙哲平的眼帘。

  它就是那样不急不慢地飘着,乘着风,缓缓落到了地上。

  黑衣男子却脸色大变,飞速地避开那片花瓣,跳到了屋顶上。好似那花瓣是炸弹,随时都会炸开。

  随之而来的是一句气急败坏的抱怨:“张二乐!你来干什么!”

  “我来管这桩破事啊。”

  孙哲平心跳停了一拍,他下意识抬头看去,映入眼帘的是一抹艳红色。

  没错,是他了。

  张佳乐翻了个白眼:“多大的人了,怎么就跟三岁小儿差不多呢?”

  “我靠靠靠,你骂谁是三岁小儿?”黑衣男子瞬间就炸了,他三步做两步跳下来,“要不是你天天跟我念叨这孙哲平我能来这吗?这不是帮你把把关?”

  “我要你给我把关啊?”张佳乐白了他一眼,“而且你刚才那样子哪里是在把关哦?你那分明是想杀人吧?”

  “我这……”黑衣男子知道自己的意图被识破了,只好低头,“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,有人跟我买他的命。”

  “谁啊。”张佳乐的手往腰间系着的荷包摸去,“我可警告你不要乱来啊。”

  “不要这样嘛。”黑衣男子注意到了张佳乐的动作,苦笑一声,伸手摸摸鼻子,“这次我认栽了不行吗?我打不过你诶……”

  “随便你。”张佳乐哼一声,“你要再来也没关系,我陪你打。”

  “那就再会咯。”黑衣男子跃起,几个连跳,身影便融入了夜色中。

  “他是谁?”孙哲平皱了皱眉。

  “他啊?”张佳乐耸了耸肩,“夜雨声烦,江湖人送称号——剑圣,那把会发光的光剑叫冰雨。下次碰见他还是小心,他今天跟你只是试探虚实,没用全力。”

  “那这个问题我们先放一边。”孙哲平挑了挑眉,转身看向张佳乐——

  “你来我这,干什么?”
 
——TBC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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